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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BO,凌远和李熏然已经结婚,两人有孩子。
注:提及了Mpre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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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熏然艰难地把自己从美梦里拔出来,即便是对于起早贪黑的人民公仆来说,这项举动在周六的早晨也是不小的考验。但当他坐起身逐渐清醒之后,另一种愉悦期待的情绪很快就取代了烦躁的起床气。
这是他盼望已久的日子。
床的另一边冰凉空旷,显然房子的另一位主人遵循了自己良好的作息:六点起床,一个小时晨练,然后下厨准备早餐。
打开门,从餐厅传来的诱人味道将仅剩的不满驱散得一干二净,李熏然吸了吸鼻子,煎蛋的鲜香和培根的微辣混合在一起,伴着若有若无的奶香充盈在浸满晨光的屋子里。他卷起嘴唇露出心满意足的笑,脚步却向着和厨房完全相反的方向移动。
悄声拧开另外一间卧室的门,他踮着脚尖走近那张粉蓝色的儿童床。
一个尚在酣眠的男孩正躺在他那印着超级英雄的被褥之间,柔软的脸颊透着熟睡的粉嫩色泽,两只小手蜷成拳头摆在脑袋两侧。李熏然曾经担忧过一个五岁儿童还保留着婴儿时期的睡姿是否正常,甚至出于初为人父的蠢爸爸的心理,还要求过凌远带孩子去做检查。这位小祖宗有太多让他操心的地方:比如一面嘟囔着饱了,一面用蛋糕把自己吃到撑;或者一面吆喝着头晕,一面催促他们把秋千推得更高些。
然而这是他们最爱的孩子,他们的凌骥,他们的珍宝。
李熏然轻轻握住小家伙伸到被子外面的脚丫子,在挠脚底板以闹醒儿子和大发慈悲让他多睡一会儿之间犹豫片刻,最终出于补偿心理选择了后者。要知道,今天对于小东西来说会是相当难熬的一天。
他把小脚丫放回到被子下面,走出卧室,简单洗漱后来到餐厅。
“早。”凌远穿着兔子围裙——不用问,这是他们儿子的眼光——两手各端一个盘子,上面摆着新鲜出炉的三明治。
李熏然贴过去,胳膊缠着对方的肩膀,把舌尖上残留的薄荷牙膏味舔到了对方的嘴唇上。“准备好了?”他松开手,顺走了左边盘子里的面包。
“只是照顾他一天而已,没问题。”凌远伸手接住半片从爱人嘴边掉落的培根,有些不以为意。
李熏然探头一口把肉片咬回来,差点吞掉凌远的手指,哼道:“你可是有任务在身的,必须带他去看牙医,不管小混蛋如何撒泼打滚卖萌撒娇,你都不能屈服于万恶的糖衣炮弹之下。”
“这么不放心,不如就陪我一起去?”凌远把人按到椅子上,从斜上方俯下身,故意放低声音在爱人的耳边说道。
“少挖坑给我跳,早答应了简瑶要出席她的生日派对。”李熏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,后颈因为那把醇厚沉缓的嗓音而泛起一片细小颗粒。他报复性的挥舞着勺子,像是要将动摇自己心绪的恼人信息素赶走:“你休想破坏我享受生活的机会!”
凌远摇摇头,语气很是痛惜遗憾: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”
李熏然翻个白眼,一口气干掉牛奶,顶着嘴上一圈白胡子,大义凛然地开口:“夫夫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
他敏锐地捕捉从卧室里传来的动静,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:“我得走了,要是被咱们的‘大难’看见,我今天就脱不了身了。”说罢,拎起外套就向玄关冲去。
“擦嘴!”凌远的喊声伴随着关门的响动,回荡在楼道里。
“爸爸?”奶声奶气的童音里还有化不开的迷糊劲儿,凌骥打着小哈欠提拉着拖鞋摇摇晃晃地出窝了。
凌远走过去把他抱起来,省的这位小祖宗又在刚睡醒时走不不睁眼的情况下撞到墙。“今天自己起床了,值得奖励。”说罢亲了亲儿子的脸颊。
“爹地呢?”小家伙也扭头糊了他爹一个满是口水的亲亲。
“他出门了,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。还记得昨晚商量好的吗?”凌远把孩子抱进盥洗室。
“嗯……”凌骥点点头,踩在小凳子上自己刷牙洗脸。“我们要去看牙医……”
“你是大孩子了,要勇敢面对医生。”尤其是在你亲爹就是医生的情况下,看见穿白大褂的掉头就跑算什么回事,不能纵容,绝不姑息。
“可是……”小家伙的声音有些犹豫。
“想想你的偶像,超人会害怕医生吗?齐天大圣会害怕看牙齿吗?”
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转了转,凌骥认真思索片刻,最终被爱豆的光辉感化了:“好!看牙医!”
“真乖。”凌远鼓励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,不禁在心里感叹,很轻松的嘛。
然而这点油然而生的自得骄傲,两个小时后就化为乌有了。
“慢点跑!给我停下——!”
拥挤的医院长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宛如受惊的小马驹,一面甩着眼泪哭嚎一面横冲直撞杀出一条生路,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另外一个高大的男人。刚才那一声吸引了大部分人注意力的叫喝,就是出自他的口中。
第一附属医院的当班医护人员有幸在这个周六上午见证了一副奇景:他们向来不怒自威沉稳从容的凌大院长,气急败坏地跑过走廊,和自己儿子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追逐战。
小家伙战斗力惊人,凭借着灵巧的身形腾挪辗转,也不知是怎么在被眼泪糊了满脸的情况下还能绕开人群夺路狂奔的。而他那有着一双大长腿的父亲,则因为要避让病人和顾及医生,愣是没追上。
“三牛!拦住他!”
韦天舒刚走出电梯,就看见一个粉蓝的身影跟个小炮弹似的朝自己撞来,想也没想,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搂住。
“放开我!不要牙医……嗝,不要牙医!”
“让我看看这谁啊,哭得跟小花猫似的。”认出了怀里哭得直打嗝,还不忘扑腾挣扎的人是自家院长的宝贝儿子,韦天舒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。他看向急忙赶过来的凌远,笑得揶揄:“哟,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院还有亲子体育竞赛活动啊,你这可不行,都跑不过小骥。”
凌远面带怒容地瞪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凌骥,压下火气:“先把他带你屋里去。”
咣。
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合上了。抽抽搭搭的小家伙肩膀一耸,吓着了,想往韦叔叔那边躲,又惧于父亲的威严站在原地不敢动。
凌远抱臂站在他跟前,额角一跳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韦天舒把凌骥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坐下,“收收你的脾气,别吓唬小孩。”
“在家里说好了来看牙,结果刚把压舌板伸他嘴里,就跟屁股着火了一样跳起来就跑。医院里能随便乱跑吗,啊!撞着病人怎么办!跑丢了怎么办!摔着了怎么办!”越说火气越大,凌远上前几步,脸上的怒容都能把实习医生逼得崩溃大哭。
还想再训几句,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。
看着来电人名字,凌远呼出口气,瞪一眼还在抽噎啜泣的儿子,接起了电话。
“老凌,你那边怎么样?”李熏然的嗓音传了出来,背景里还有隐约的嬉闹声。
凌远睁眼说瞎话:“挺好的。”为了捍卫尊严,必须不能泄密。
可是儿子不配合,彷佛是感应到了打来电话的是谁,凌骥陡然扯着嗓子哭嚎了起来,震耳欲聋。
李熏然聋了才听不到,他有些担心:“真的没问题?我怎么听见他在哭,你要是搞不定我这就过去。”
“别,就一点小麻烦。”凌远拽了拽领口,顶着韦天舒看热闹的眼神和促狭笑容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。
果不其然,李熏然听后毫无同情心地放声大笑。
“……哈哈哈哈,不是我说,老凌你哈哈哈哈……瑶瑶你等会儿,我打完电话就跟你讲,笑死我了。”
“笑够了吗。”带着寒气的嗓音如同手术刀般轻柔地滑过耳膜。
“好了好了,不笑了。”李熏然咳嗽几声,勉强打住。“你也别太凶,本来他就怕医生,你让牙医脱了白大褂试试?医院规定不能脱啊……我们还能便衣呢。那你试试收买他,跟他讲看完牙齿就吃大餐,去游乐场,买超级英雄玩具。”
“行,我试试。”凌远挂了电话,按照指示调整了作战方案。
“乖乖看牙,等会儿带你吃大餐,去游乐场,买玩具。”
小家伙从手指缝里偷看着爸爸。“吃冰欺凌,玩碰碰车,买变形金刚。”
嘿,敢情连讨价还价都早预备着呐?这套路熟得很啊。
“三选一,只能满足一样。”
“爹地就全部都有!”
“到我这儿就只有一个。”
瘪嘴。
“不准哭,再哭一样都没有。你照样还得看牙医。”
终于,在许诺了去游乐园顺便吃个冰欺凌的条件下,凌大院长成功把儿子押上了牙医椅。
李熏然回家之时将近晚上十点,正好撞见凌远从儿子的卧室出来。
“睡了?”他走过去,从门缝里望了一眼。
“闹腾一天,吃完晚饭就睡着了。我刚喊他起来上厕所,这是又躺下了。”凌远皱眉:“去洗澡,一身烟酒味儿。”
“开party嘛,我能清醒着自己回来就值得表扬了。”李熏然笑着凑过去,非要讨一个吻。“好啦好啦,今天辛苦你了,大‘难’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他合身挂在爱人身上,补充道:“我也是想让你和他多多相处,你总是那么忙,童年时期的陪伴可是很重要的!”
凌远拖着吊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往浴室挪动:“那不如你先把自己洗干净,然后拿出实际行动来犒劳我。”
“好啊!”李熏然笑着用额头撞撞对方的颧骨:“去床上等着~”
【完】
P.S 觉得熏然就算有了孩子,会很能和孩子玩到一起,毕竟是个大宝宝嘛。
老凌家有两个宝宝,不累,hin幸福~